早晨,一走进病房就看见每个病人的被子都叠得方方正正的放在床尾,床头柜上干净清爽,有一刹那的感觉不是走进病房,而是走进了军人宿舍。 是我们哪个同事已经做好了晨间护理了吗?不是的,这些都是病人自己整理的,那又是谁有这么大的魔力能把病房管理得如此井井有条呢?被我们表扬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病友们都笑咪咪地说:“是沈老师教我们的。”、“是沈护士说这样看着舒服点的……” 原来是“老少通吃”的沈老师,那个跟病人超级融洽和谐甚至连拔个针头这样的小事都常常被病友“钦点”的沈老师啊!于是乎,科里一旦有难搞定的病友……我们无不有了这样一种“求助方式”:“沈老师,麻烦你帮我去看一下喂,我怕应付不来。” 记得有一个肝炎病友,人很年轻病却很重,住了一个多星期,病情不见好转。那段日子,可谓是“怨气、怒气、唉声叹气,接连种种;责声、骂声、厉色疾声,声声入耳”,横批“我们忍气吞声”。我们这些年轻小护都很怕这个病友,一上班就提心吊胆,生怕自个儿哪儿言行不慎就当了“炮灰”。 居然沈老师不怕,还主动要求负责这个病友。当时的我们如释重负顿感扬眉吐气。接下来几天,我们都偷偷观察该病友的变化:嗯,好像他不怎么发脾气了……啊,他开始朝我们微笑了……我给他打针没有“一针见血”,
哦,买糕!他没发火,竟然还安慰我说“没事,再扎一次吧!”望着这神奇的病友,背后我们都问沈老师是怎么做到的。 “其实每个病人都需要我们去理解和同情,你想啊,花了钱病情还老不见好,这事儿搁谁身上都着急啊,所以病人的怨气、怒气,你首先应该表示理解,让他把情绪发泄出来,然后再从他的角度,给他解释,告诉他生气发怒无济于事,只会加重病情,比如说今天挂了瓶退黄药,‘你一生气,肝火一旺,这盐水就白挂了。’我们有空要多和他们聊聊天,听听他们的烦恼、顾虑。其实交流是相互的,你了解了病人,病人也会了解你,大家也就开始慢慢地像朋友一样去相处了,毕竟绝大多数病人都是通情达理的……” 沈老师不仅对病友好,对我们这些刚工作不久的年轻小护们也很照顾,私下里,我们都爱叫她“沈妈妈”。有一次我上后夜班,前半夜是沈老师。刚一接班,一患者病情突变,得上呼吸机。我一个人加药、推药、监护、吸痰……沈老师二话没说,班也不下了,重新穿上工作服给我帮忙。本该12点下班的沈老师和我一起忙到凌晨四点多,病人病情稳定了,才回值班室休息,临睡还让我有事喊她。那次忙碌过后,她就发了眩晕症,一连在家躺了好几天,让我愧疚了好久。 “沈老师”是谁?她就是我们科的沈惠芳老师。 天朗气清,惠风和畅;昭示来世,垂芳后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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